一年中最重要的一餐饭 各国侨胞都准备了哪些年夜大餐******
年夜饭,准备上桌啦!(侨界关注)
2023年癸卯兔年的钟声即将敲响,热腾腾的年夜饭就要上桌啦!
辞旧迎新之际,一家人齐聚一堂,吃一顿团团圆圆的年夜饭,是中国人传承已久的年俗。对于海外侨胞来说,无论身在何处,年夜饭都是他们一年当中最重要的一餐饭。熟悉的味道里,寄托的是海外侨胞对崭新一年的美好祝福,更是对遥远故乡的深切思念。
今年,各国侨胞们都准备了哪些年夜大餐?且随本报记者去看看吧!
“一年中最重要的一餐饭”
到菜市场买一只现宰的整鸡,再去中国超市选购一袋上好的火腿、一把新鲜的冬笋和一包百叶结,回家将食材洗净,放进砂锅,慢慢炖上五六个小时,熬成一锅鲜香浓厚的腌笃鲜——这是每年除夕,美国侨胞卢威一家“雷打不动”的仪式感。
“喝到一碗腌笃鲜,就好像回家了。”77岁的卢威在美国洛杉矶已生活30余年,但他的“中国胃”从未改变。每年除夕,他都会和家人亲手做一桌老家上海风味的年夜饭,寄托浓浓的思乡之情。
今年也不例外。除了腌笃鲜,卢威还和家人采购了草鱼、糯米、豆沙等食材。“草鱼用来做上海熏鱼。一条草鱼剃去鱼刺,可以做8到10块熏鱼,正好够一家人吃。糯米和豆沙用来做八宝饭,这是老家过年必吃的一道甜点。我们手艺有限,就做简易版的,将蒸得软软糯糯的糯米掺上一点猪油,再和细腻的豆沙搅拌均匀,撒上一些干桂花,吃起来非常香甜。”
说到每一道菜品的烹饪过程,卢威头头是道,俨然一个经验丰富的大厨。“这些都是我出国之后才学会的。有的是照着菜谱学的,有的是在洛杉矶的中餐厅吃到熟悉的家乡味道,向餐厅厨师请教的。现在网络越来越发达,在国外视频网站也很容易就能搜到中餐的教学视频。”卢威说,之所以如此用心地学做中餐、准备年夜饭,是因为在海外游子心中,无论走到哪里,不管手艺如何,一顿充满中国味道的年夜饭,永远是一年中最重要的一餐。
“在海外,过年期间大家很少像国内那样,拎着礼物,走亲访友,相互拜年。但我们一家总会去中国城逛逛花市、参与新春游行,感受过年的喜庆氛围。这么多年,我朝思暮想,就盼着能回一趟上海老家,和堂兄弟、表兄弟们一道吃顿团圆饭、过个团圆年。”卢威感慨道,早年忙于打拼,出国之后几乎再没有机会回国过年,如今到了颐养天年的年纪,又赶上中国优化调整疫情防控政策,相信藏在心底多年的这个心愿很快就能成真。
“大家伙儿一起提提气”
希腊雅典,修缮一新的“京品食尚”中餐厅内,整洁亮堂,无处不散发着浓郁的中国味。前阵子,餐厅经过整修,重新开张,没多久就赶上了春节。在老板陆翔看来,这可谓喜上加喜。
“我提前好几周就开始考虑怎么做年夜饭了!”陆翔是个爽快的“老北京”,餐厅里地道的铜锅涮肉是雅典小有名气的“网红”菜品,吸引不少华侨华人前来“解馋”,还有许多其他国家的食客慕名过来“尝鲜”。
“今年年夜饭,除了铜锅子,我还列了一长串菜单,让大家吃饱喝足,过个热热闹闹的除夕夜。”陆翔说,前两年,因为疫情,当地华侨华人无法到餐厅聚餐,许多人只能打包年夜饭套餐回家吃。今年,疫情形势有所好转,不少顾客打来电话,希望能和家人、朋友到餐厅聚一聚。陆翔也很愿意张罗一番,“和大家伙儿一起提提气”。
距离除夕还有两周,陆翔便敲定了年夜饭菜单,开始四处采购食材,甚至打电话找意大利、法国等国的供应商订货。北京烤鸭、广式烧鹅、夫妻肺片、油焖大虾……琳琅满目的菜单,汇聚中国多地传统名菜,俨然一桌中华美食大荟萃。“雅典华侨华人来自中国不同城市,口味各异,我想尽量准备得齐全一些,让大家都能尝到自己家乡的味道。”陆翔说。
对“老北京”来说,一盘热腾腾的白菜猪肉馅饺子是除夕夜里不可或缺的“重头戏”。“过去,一到冬天,街坊邻居早早就会在地窖里囤上大白菜。新年钟声敲响的那一刻,吃上热乎乎的白菜猪肉馅饺子,冲出门放炮仗,别提多开心了!”小时候的过年景象,是陆翔最幸福的念想。他希望在海外延续这份美好回忆。
除夕当天,陆翔和餐厅员工会早早包好饺子。“我们等着辞旧迎新的时刻,同天南海北的食客一道欢聚一堂,吃着饺子,迎接癸卯兔年!”
“最令人眷恋的人间烟火”
“过完年,我妈妈就96岁了!今年除夕夜,我会和往年一样,给妈妈包一盘素三鲜饺子,让她尝到家里的味道。”春节前夕,日本侨胞孙莉和丈夫回到山东济南老家。这些年,母亲年事渐高,孙莉无论克服多少困难,都一定会履行一个“新春之约”——回国给妈妈做一顿年夜饭。
将韭菜、鸡蛋、木耳调成馅,再放上一点虾皮提鲜,包进饺子里,一盘清清淡淡的素三鲜饺子是孙莉家特有的年味。“小时候,吃完丰盛的年夜大餐,姥姥总会端出一盘素三鲜饺子,寓意新的一年素素净净、平平安安。妈妈常说,吃到素三鲜饺子,就是吃到了我们家的味道。”
时光如梭,童年时候的温馨画面如同一帧帧电影镜头,永久地驻留在孙莉心头。“每年大年三十,家里人从一大早就开始忙碌起来,蒸花卷、蒸馒头、蒸年糕、包饺子。我们年纪小,就帮着大人将包好的饺子整整齐齐地摆放在盖垫上,围成一个个圈。到了下午,就该做大菜了,炸藕盒、炸松肉、炸鱼、炖肘子肉……满屋子香味扑鼻,馋得我们直流口水。长大后,离家远了,我才明白,那是最令人眷恋的人间烟火。”
尽管常年旅居海外,但孙莉没有丢了这份代代相传的手艺。蒸花卷、包饺子、炸藕盒,她都很拿手。每年春节,她早早赶回老家,为的就是陪妈妈重温这份温暖的味道。“妈妈哪怕只是吃两三个饺子,喝上一小口饺子汤,我都觉得很幸福。”
如今,孙莉做的山东传统面食还在日本吸引了不少“粉丝”。“每次我把面食拍照分享在社交网站上,都有许多日本侨胞朋友给我留言,说想学做白白胖胖的馒头、花卷。一些日本当地朋友也很感兴趣,都等着我过完年回日本教她们。”孙莉感叹,近年来,在日本也能感受到越来越浓的中国年味。每到春节临近,侨胞朋友交流最多的话题就是怎么过年、年夜饭吃什么,“春节在每个海外侨胞心里都有无法忘却的印记。”
“春节是中国的,也是世界的”
选购食材、制作糕点、预订舞狮表演……临近除夕,秘鲁利马富豪中餐厅老板方绮云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
春节前夕,富豪中餐厅精心推出了两款年夜饭套餐。“没想到,我们还没来得及打广告,就接到很多熟客的预订电话,除夕当晚的13桌年夜饭很快被抢订一空。”方绮云笑道。
秘鲁利马华侨华人多为广东籍。为此,方绮云在定年夜饭菜单时,特意安排了广东人过年必吃的多道菜品。“‘发财好事’是许多广东人最爱的一道年夜饭菜品,食材主要包括生蚝、发菜、干贝等,寓意着新年多多赚钱、好事连连。另外,蒸鱼、白斩鸡、年糕、麻团,也都是广东人的年夜饭里不可缺少的。”
方绮云的老家在广东中山。出国30多年,因为路途遥远,她回国过年的次数屈指可数,但记忆中的年味从未淡去。“小时候,每到过年,我最爱吃的是一道广东传统素菜——罗汉斋,将香菇、木耳、金针菇等多种菌菇、蔬菜混在一起翻炒,清香爽滑。”方绮云说,遗憾的是,部分特色食材在秘鲁买不到,因此这么多年,她一直没能在国外吃到正宗的罗汉斋。但那熟悉的味道,她始终念念不忘。
发红包、逛花市、看舞狮……说起广东老家的年俗,方绮云兴奋得滔滔不绝。今年除夕,她为顾客们准备了一个“彩蛋”。“在老家,过年最期待的就是看舞狮表演了。伴随热闹欢腾的锣鼓声,活灵活现的舞狮总能把新春气氛推到高潮。今年,我们餐厅邀请了当地华人社团在除夕夜表演舞狮,为大家助兴,舞出新年新气象。”
让方绮云惊喜的是,预订年夜饭的顾客中,除了当地华侨华人和中资企业员工,还有不少秘鲁人。“这些年,许多秘鲁人也爱赶热闹,和我们一起过春节。这次,我专门给秘鲁顾客预留了几桌年夜饭,还包了藏着硬币的饺子。春节是中国的,也是世界的。我们一起欢欢喜喜过大年!”
严 瑜
交叉融合、双向互动:西方史学新趋势之分析******
作者:王晴佳(山东大学讲席教授)
一
进入21世纪以来,西方史学界推陈出新,出现了不少新变化,足以证明历史学这一传统学问,正在不断革新和更新。依笔者管见,这些变化或许可以用本文的正题来略加概括。“交叉融合”指的是新兴史学流派层出不穷,但相互之间又没有明显的界限,而是呈现借鉴融合之势;“双向互动”指的是专业史家与读者之间,产生了远比之前更为积极的沟通和交流。不过为了清晰阐明这两种最新趋势,我们或许还得从一个多世纪之前谈起。
众所周知,历史研究在19世纪下半叶开始走向职业化,其标志是专业历史学会和专业历史刊物的建立和出版。一批志同道合的学者,以历史教学和研究为业,通过学会活动和专业刊物,相互切磋、交流,以期增进历史知识的获取和呈现。史学工作者建立了自己的学术圈,历史学亦变成一门独立自主的学科。19世纪末于是出现了两本史学方法论的著作:德国史家恩斯特·伯伦汉的《史学方法论》和法国史家朗格诺瓦、瑟诺博司的《史学原论》,指导历史从业者如何习得和掌握历史研究的方法和本领。
也正是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历史学开始受到其他学科(经济学、地理学、社会学和心理学等)的挑战和洗礼,经历了一个“社会科学化”的过程。这一“社会科学化”的特征主要表现在,一些史家不满德国兰克学派所代表的、以批判和核实史料为主的历史书写模式,希望借助社会科学的方法,对历史演变的过程做更为宏观的概括和解释。兰克学派提倡运用档案史料,其研究重心便自然以政治史、军事史为主,而如果希望对整个社会做综合的描述,那么档案史料就不敷使用了。20世纪初出现的历史学“社会科学化”代表了一个国际性的潮流,德国有卡尔·兰普雷希特、美国有“新史学”派如詹姆士·鲁滨逊等史家,英国有亨利·巴克尔,法国则由亨利·贝尔首倡、而1929年崛起的年鉴学派集其大成。这一“社会科学化”的哲学前提是实证主义,其意图是在确证事实的基础上,对历史的演变做广博的综合解释。换言之,他们不满足只是核定史料,然后据此直书,就一个重要人物的某个或几个事件,讲述一个故事。年鉴学派自称有三大“敌人”:政治史、事件史和人物史,由此可见其突破、创新的志向。
从后世的眼光考察,正是这一“社会科学化”的潮流,促使史学界不同流派的出现,如经济史、文明史、思想史等。二战之后,史学界流派纷呈的态势更为明显。若以美国为例,“新史学”所倡导的思想史在20世纪60年代一枝独秀,而大西洋彼岸的英国则由马克思主义史家带领,开展了“眼光朝下”的劳工史、社会史的研究。到了70年代,美国亦掀起了社会史、劳工史研究的热潮。此时的法国史坛,年鉴学派独霸天下,代表人物费南德·布罗代尔以提倡“长时段”名世,成功地实践了超越“政治史、事件史和人物史”的目标。布罗代尔的弟子如埃马纽埃尔·勒华拉杜里甚至提倡不再以个别人物的事迹作为历史书写的对象。为了对一个社会做“全体史”的综合分析,计量方法得到了青睐。计量史学在70年代一度大有独领风骚之势。在兰克学派的大本营德国,二战之后也出现了新的变化。譬如基于比勒菲尔德大学的史家竭力赶超欧美同行,从事社会史抑或“历史的社会科学”的研究。
饶有趣味的是,也正是在历史学大踏步走向社会科学化的70年代,一股与之志向和取径颇为不同的潜流渐渐涌现,那就是新文化史(有些地方亦称新社会史)和妇女史的实践。具言之,20世纪60年代的史家出于描绘和解释社会结构变化的需要,提倡“眼光朝下”,为处于边缘(比如女性)和下层(比如劳工)的民众发声,为其写史,这些尝试,并不为一个流派所限。举例而言,北美著名史家娜塔丽·泽蒙·戴维斯的《马丁盖尔归来》,被誉为新文化史的开山之作之一,但就其内容而言,又可以归属于妇女史,因为其中的主角是盖尔之妻贝特朗。盖尔夫妇和冒名顶替的“盖尔”三人又都属于社会下层,因此将该书视作史家“眼光朝下”的一个实践,亦十分恰当。意大利史家卡洛·金兹堡的《奶酪与蛆虫》,也是新文化史的一个范例,同时也被称为“微观史”这一流派的开创之作。与戴维斯的取径类似,金兹堡从一个磨坊主的言论着手,以小见大,窥视和描述19世纪欧洲人宇宙观、世界观的变化,同样展现了“眼光朝下”的视角。上面已经提到,马克思主义史家首先提倡史家为普罗大众写史,譬如“眼光朝下”这一提法的首倡者就是英国的马克思主义史家爱德华·汤普森。汤普森的名作《英国工人阶级的形成》,无疑探讨的是一个社会变动、变革的大问题,但他描述的主角不但是处于下层的劳工,而且还从文化的角度分析“阶级意识”的形成。汤普森的著作被视为马克思主义史学之“文化转向”的代表作品,而这一尝试又与新文化史的关注点有着一定的可比性。
以妇女史的发展来看,流派之间的界限逐渐模糊这一特点表现得更为明显。妇女史研究具有明显的跨学科特点,是妇女研究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经常兼涉法律、政治、社会、人文、思想等诸方面。1986年,劳工史出身转入妇女史研究的琼·W·斯科特发表了《社会性别:一个有用的历史研究范畴》,又将妇女史扩展到社会性别史,进一步促进了妇女史研究与其他流派之间的交流和互动。近年史学界出现的男性史的新研究,便是其中的一个结果。
同时,妇女史和性别史研究的开展,还推动了家庭史、身体史、儿童史和情感史等诸多新流派的兴起。这些新兴流派都将历史研究关注的对象,从之前的公领域转向了私领域,打破了两者之间的区分和界限。上述流派亦采用跨学科的方法,如家庭史的开展,与社会学关系密切。身体史、儿童史、情感史乃至最近20年发展起来的“深度史学”和神经史,不但采用了诸如心理学、人类学等社会科学,而且还借鉴了神经医学、生物学等自然科学的研究。由此缘故,这些流派之间的界限颇为模糊,比如情感史的研究,必然包含身体的层面,因为情感的表达,通常会诉诸肢体动作和语言。在开展情感史研究的同时,也有学者从事相关的感觉史研究;后者更与身体史的研究密不可分,几乎就是其一个有机组成部分。
如果说历史研究方法上的多元化和跨学科,促成了史学流派之间的融合,那么还有一个比较典型的例子就是环境史、气候史、动物史、“大历史”和海洋史等一系列探讨人类与自然和其他生物关系的学派。从其命名而言,读者便可以清晰地看出它们的研究手段,必然会借鉴自然科学的方法。同时,这些流派之间的相互关系,可以说是亲密无间、难分彼此。2022年8月在波兰的波兹南市举办的第23届国际历史科学大会,其主题发言的重点是“动物史和人类史的交互演进”,共有四个场次,分别是“动物的主体性”“人类记录中的动物”“动物的展现”和“野生和家养动物的管理”,后两场都涉及动物在人造和自然环境中的活动。而环境史、海洋史和气候史等流派之间,更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它们与“大历史”的研究初衷相似,希望弱化人类在历史上的中心地位,走向“后人类的史学”。上述例子充分表明,当今史学界各个流派之间的借鉴和融合,已经达到界限不分、畛域不明的程度了。
二
20世纪60年代以来史学界“眼光朝下”的思潮,加上近年来科学技术的大幅度革新,还带来了一个重要的发展趋势,那就是历史知识的获取和表述,已经出现专业学者和读者之间密切互动的局面。如上所述,19世纪下半叶历史学走向职业化,有力地促进了历史知识的深化和历史研究的学术性,与此同时也造成历史著作与读者之间产生一条明显的沟壑。历史学家希望成为人类过去的代言人,但其著作对于普通的阅读者来说,艰深难懂、枯燥无味。这一现象与18世纪史学大家爱德华·吉本的《罗马帝国衰亡史》既可以让学者在其书房研读,又能放在仕女的梳妆台上的情形,迥然不同了。
历史学的职业化在今天并无改变,对史学工作者的考核还出现日益加强之势,但从上世纪下半叶以来,专业学者与读者之间的互动,也出现了彼此积极沟通的趋向。譬如新文化史家的作品,在史学家劳伦斯·斯通眼里,就代表了历史学中“叙述的复兴”,因为其内容的铺陈颇具可读性。上面提到的《马丁盖尔归来》《奶酪与蛆虫》和勒华拉杜里的《蒙塔尤》,情节曲折生动,很具吸引力。另一位当代新文化史的名家彼得·伯克,著述不辍,文笔清新,亦反映了作者注重文字表达、普及知识的意图。
这一“双向互动”趋势的出现,并非史学工作者的一己之力或一厢情愿,而是有着双方的沟通和交流。借助互联网和其他新科技,当下历史知识的普及和传播,已经今非昔比。近年来世界各地出现的记忆研究和公众史热潮,便是显例。它们都试图在专业史家的视角之外或之下,自下而上地提供有关过去的知识,从原来的历史知识受众转变为历史知识的参与者。记忆与历史之间一直存在着某种张力:历史学者希图保持记忆,不让其遗忘,但其保存的方式,又自然和必然带有某种选择性。法国学者莫里斯·阿布瓦赫在20世纪上半叶提出“集体记忆”的概念,试图将人们对过去的记忆,不再局限于近代历史学提供的框架中,而其同胞皮埃尔·诺拉在70年代主持的《记忆之场》的大型项目,异曲同工,希图从各个方面扩大人们对过去的认知。自那时开始,记忆研究在各国蓬勃兴起,既丰富了人们对过去的认知,也对历史研究产生了积极的互动和互补作用。
公众史研究的开展,则是历史学“双向互动”的又一个范例,已经在国际史学界蔚然成风。从事和推动公众史研究的人士同时包括了专业史家和业余历史爱好者或志愿者,其研究手段也颇为多样,从文献资料整理到物质文化和非物质文化的保存,全面展开,充分体现了专业与业余之间的密切交流。总之,当代西方史学界出现的这些新变化,展现出历史学这一古老学问历久弥新的魅力。
《光明日报》( 2023年01月09日 14版)
(文图:赵筱尘 巫邓炎)